【新闻背景】在“双11”包裹爆仓之际,韵达快递西北分拣中心,“恰巧”迎来了240名陕西某职校的大二学生,他们学的是公路运输管理,却从事快递分拣员的实习工作,每天工作10个小时,报酬仅有10元。(11月20日《市场星报》)
干一天10元,成本低到可忽略不计,还及时雨般地解决了爆仓难题——有多少快递企业梦想着能有如此贴心的顶岗实习。那么,此般实习,价值究竟何在?对这个问题,下面两组对话算是完美解答。“工作能学到东西吗?”“学不到。”“那你觉得在这儿实习有用处吗?”“有用处,让我们知道我的快递是怎么坏的了。”
有三个问题,校方恐怕自己都难圆其说:第一,学生给记者提供的课程表显示,从11月12日到24日学生的课程安排较满,却被安排到快递公司急缺人手的时候来实习——是何道理?第二,2016年4月国家出台的《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》中明确规定,不得安排学生在法定节假日实习,不得安排学生加班和夜班。同时,按照相关规定,学校应将学生实习情况报主管部门备案,这次实习却“疏忽”地没有报备。这算知规违规?第三,《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》中更是明确规定,顶岗实习学生的实习报酬,原则上不低于相同岗位试用期工资标准的80%。如今10元一天的实习工资,企业扮演黄世仁也就罢了,作为学生“娘家人”的校方,何以对此视而不见?
所有的追问,最终还是回到一个核心问题:少数职校究竟是“心太大”还是“胆儿太肥”?
说起来是“少数职校”,闹出的“被实习”丑闻却是司空见惯的话题。四川汽车职业技术学院汽车制造等专业的学生,被安排到安徽合肥某电视生产厂车间实习;山东庆云云天职业学院强制高二学生到北京参加实习……若考量这些前赴后继的“被实习”闹剧,最终几乎都是以“遣返”和“批评”了事。
性质恶劣的违规实习,甚至都没有顺藤摸瓜地肃清背后的猫儿腻,就偃旗息鼓在“复课”的结果里。违法违规成本如此低,这算是吓唬还是变相鼓励?
乱世重典,恶行重罚。酒驾、醉驾之所以这些年明显减少,在于法律对此类行为的重罚。反言之,“被实习”乱象久拖难决,甚至几乎成了破窗效应,说到底,并不是缺制度、少规定,而是罚单过轻、违法违规成本太低。
蛇打七寸。解决“被实习”问题,治本之计在于祭出“停招”等罚单,以一票否决的大手笔遏制连绵不绝的行业乱象。此外,还要做到两点:一是严查违法违规实习背后的潜规则,加强对职业学校的监督;二是加大对实习单位的劳动监察,发现违法违规实习,要连带对实习企业进行处罚。
实习不能沦为“卖猪仔”的游戏。在教育部门对实习学校监管的同时,纪检监察、劳动监察等部门也应早日介入,拿出“停招”罚单遏制“被实习”乱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