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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家的路有千万条,回家的路只有一条。”这是寻子题材电影《亲爱的》中的感人台词,对此,53岁的刘雷深有感触。自从两年前患有先天性脑瘫的女儿梦梦(化名)丢失后,刘雷就一直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,无数次经历寻亲未果的失望。
幸运的是,近日,他户籍所在的社区将梦梦的信息录入寻亲网站,孩子竟然找到了!昨日上午,父女相见。面对帮助过自己的人,刘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……
目击在社区门口相见,父女俩都有些拘谨
昨日是周公路社区与刘雷约定接孩子的日子。不到9时30分,两鬓微白的他就赶到了社区,并特意穿上了一双新布鞋。
初冬的早晨,雾中透着寒意。不顾社区工作人员的劝说,刘雷执意在社区门口等候。“来了,来了!”9时30分,梦梦跟随市救助管理站流浪儿童保护教育中心(简称儿保中心)和老城区民政局的叔叔阿姨乘车来到了社区。
没有掉泪,没有紧紧相拥,父女相见,俩人都有些拘谨。
“以前都是我给她梳头,现在剪成了短寸。”刘雷喃喃道,女儿今年11岁,比以前长高了一头,吃胖了,也变白了。
在社区工作人员的鼓励下,父女俩开始了交流。
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“爸。”
“想爸爸吗?见到他开不开心?”《洛阳晚报》记者轻声问梦梦。“嗯。”她点了点头。
“除了爸爸,还想谁?”“老师和同学。”
刘雷轻轻揽过女儿,用手擦去挂在她鼻尖的鼻涕。
回忆若知道女儿会丢,说啥也不去拉这趟生意
2014年11月12日,是刘雷生活的转折点。此前,他已独自抚养女儿9年,靠打零工生活。
不放心梦梦独自上下学,刘雷特意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,每天到西工区培智学校接送女儿。为了多挣些钱,他在接送孩子之余会拉些客人。当天16时许,从学校出来的梦梦称想上厕所,正巧这时有人要坐车,刘雷反复叮嘱女儿“原地等候”,便去送客人了。
半个小时后,当他回到影院街时,不见了女儿的踪影。刘雷四处打听、寻找,始终没有得到女儿的任何消息。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他快速骑车回家,依旧不见女儿的身影,于是赶紧报了警。
“感觉心脏像被捅了一样疼。”刘雷说,无数悔恨涌上心头,“早知道她会丢,说啥也不去拉这趟生意。”
绝望他把随身物品都扔了,只留一张女儿的照片
“以前总想着给孩子买她爱吃的东西,挣钱特别有动力。那天之后,啥都不想干,就想哭,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,一闭上眼睛全是她。”刘雷说,孩子丢失的第二天,他辞去了工作,从西工区的出租屋搬出,住进朋友家,每天只做一件事:找女儿。记不清印了多少寻人启事,跑了多少街巷,求助过多少朋友发网帖,每天都是满怀希望出门,又带着失望归来,再陷入无尽的等待。
眼看刘雷日渐消瘦,朋友们劝他“去外面找找”。今年7月,他怀揣打工攒下的2000余元坐上了长途汽车。
呼和浩特、包头、北京……但凡别人口中“有希望”的地方,他都要去看看。为了省钱,每到一个地方,他就在候车室里过夜。
十几天过去了,依旧没有女儿的消息。在北京的一个雨夜,刘雷有些绝望了。“在火车站前的一棵树下,我扔掉了身份证、银行卡、寻人启事等随身物品,握着一张女儿的照片看了又看,还是没舍得扔。”刘雷说,他不断以头撞树的举动引起了巡逻民警的注意。
转机女孩身上有疤痕,让他觉得可能就是女儿
今年9月,从北京市救助站接回刘雷后,周公路社区书记秦爱民将父女俩的信息录入“宝贝回家”“等着我”和民政部门官方寻亲网站,并联系我市多名志愿者帮他寻亲。
网友“三月飞雪”是“宝贝回家”网站的一名志愿者,她将梦梦的信息进行网络比对后,发现与一名生活在广州市救助站的走失儿童很像。
反复观看广州方面发来的视频,刘雷始终不敢确认,“有点儿像,但这个女孩好像更成熟”。在核实女孩的下巴和肚脐上有疤痕后,他才觉得“可能性大了”。刘雷说,当社区将DNA比对一致的信息告诉他时,他“脑袋突然一片空白”。
展望为了女儿赶紧工作,只要她在身边就好
孩子虽然找到了,可是大家还有一个疑惑:“孩子究竟是怎么丢的?”刘雷从警方提供的监控视频中看到,女儿从厕所出来后,被一个身材微胖的女人领走了。
“孩子被拐到广州后,刚下火车便被警方解救,被送至花都区救助站,一直在韶关市生活。”儿保中心儿保科科长粟舜兴说,11月4日,儿保中心的4名工作人员把梦梦接回了洛阳,给她洗了澡,换上了新衣服。“孩子其实很聪明,知道要回家了,下了火车就跑了起来,比谁都快。”粟舜兴说。
昨日上午,周公路社区的工作人员为刘雷父女申请了低保和救助金,并将筹集来的近2000元善款转交给他。
在与女儿相见的过程中,刘雷没有落泪,因为“眼泪早已在这些年的寻亲路上流干了”,但在带着女儿离开时,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大家面前……
被众人搀起后,刘雷说,他想赶紧工作,给孩子好的生活,只要她在身边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