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上午,陈冬接受了中外记者的采访。
1 和景海鹏搭档,心里很踏实
记者:你在2010年成为第二批航天员,等待了6年迎来自己第一次飞天,和你预期相比是快还是慢?是在意料之中还是在意料之外?与第三次飞天的景海鹏一起执行任务,是怎样一种感觉?
陈冬:这次任务来得不早也不晚、不快也不慢,时机刚刚好。景海鹏师兄,在工作中是我的老师,在生活中是我的兄长,他工作非常认真,要求非常严格,经验非常丰富,这次能与景师兄组成飞行乘组,我觉得很幸运,心里很踏实,非常有底!
记者:这是你第一次执行航天飞行任务,为此进行了哪些准备?
陈冬:自从我们加入航天员队伍以来,就一直在进行各项准备,在思想、身体、心理、专业技能和团队协作等方面接受全面训练,为每次执行任务打牢基础。此外,针对每次任务,我们还要进行专项训练。在此次任务中,我们重点增强了应急情况处置能力、医学急救互救能力、空间实验能力。我感到,只有把地面训练当成太空实战,才能在太空实战中自信从容,就像在进行地面训练一样。
记者:你们将如何进行这些实验?是否曾在地面进行过相关训练准备?期待实验取得什么效果?有什么话想对香港“小设计师”说?
陈冬:香港中学生提出的三个科学实验,分别是太空养蚕、双摆和聚合物薄膜实验。他们设计了适合在轨飞行开展的实验方案,充满了奇思妙想,将给我们此次太空之行增添许多趣味。我们在地面已进行了充分训练,将在天宫二号组合体运行期间开展实验,相信能取得预期的实验效果。在这里,我想对包括香港“小设计师”在内的热爱航天的青少年说,期待有一天,你们也能加入我们的行列,飞上太空,亲自探索宇宙的奥妙。
2 有可能和景海鹏进行跑步、掰手腕比赛
记者:你是我国第二批航天员中第一个飞天的男航天员,是不是意味着你是这一批男航天员里最优秀的?
陈冬:我感到非常自豪,每次载人飞行任务都会进行层层选拔,目的就是根据每次任务的特点来选出最适合执行任务的航天员。我们的选拔系统从神舟五号到现在,事实证明是可靠合理的,但并不是说,我就一定是最优秀的。比如,曾代表我们第二批航天员参加欧洲洞穴训练的叶光富同志,他的表现也非常优秀。
这么说吧,我不一定是最优秀的,但我应该是最适合执行这次任务的。
记者:会不会像费俊龙那样即兴翻个跟头?
陈冬:翻一个跟头可能有点儿少吧,毕竟现在空间大了。在天上,也有可能和景海鹏较量一下,比如我们搞个跑步比赛、掰手腕比赛等。
记者:有没有想过在天宫二号里给以后的航天员留一个神秘礼物?
陈冬:我要好好琢磨琢磨,该给以后的航天员留下一个什么礼物,到时候会给大家惊喜,现在还不能“剧透”。
记者:在此次任务中,你的具体任务是什么?
陈冬:首先我是驾驶员,要驾驶飞船,然后是工程师,进行各种实验,还得当修理工,设备坏了去维修,又得当保健员,保持一个干爽清洁的环境,同时也是农民,要种蔬菜。
3 如果孩子子承父业,他会把经验传授给他们
记者:孩子多大了?
陈冬:我有一对双胞胎儿子,今年5岁。现在正是他们调皮的时候,不太好管。
记者:谁来帮着照顾孩子?
陈冬:我的妻子当初为了支持我,放弃了自己的工作,跟我一起到了北京,现在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家庭,我的主要精力在训练上,父母和岳父母也会经常过来帮着带孩子。
记者:孩子们现在还不能理解你的职业吧?
陈冬:其实我观察过他俩,我经常不回家,他们不会想我,不会提到我,看到我之后才会想起来爸爸,看不到我他们自己也玩得很高兴。他们现在还小,不可能理解航天员是什么概念,但我在走之前跟他们说“这次爸爸会出远门,你们看看天空,去找找星星,说不定爸爸就在那里,跟爸爸打个招呼”。
记者:有没有想过孩子以后子承父业?
陈冬:他们都挺喜欢看星星和月亮。其实我也畅想过这样一个场景,当我在太空中看到祖国的时候,这两个孩子也在看着我。如果他们有这样的想法,那我肯定会大力支持,还会把我的经验传授给他们。
记者:平时都有什么业余爱好?
陈冬:我的业余生活主要是陪家人,因为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太少了。我每周回家一次,每次孩子们都缠着我让我讲故事,有时候只能讲一两个故事就要匆匆回宿舍。我和妻子相识的时候,我还是一名飞行员。刚开始,她也有顾虑,觉得飞行不安全。后来经过沟通,她慢慢就习惯了。那时因为执行任务,我经常半年回不了家,大部分时间是她在安慰我,总是说家里的事都放心吧。所以说,只要有时间我还是陪陪孩子,陪妻子散散步、说说话。